一年级7班 · Alfie眼中的老师和妈妈

Alfie-shmily

    咦，小家伙把妈妈和老师放在一起评论，是因为妈妈像老师，还是老师像妈妈？这小鬼是怎么把妈妈和老师划为一类的？
    昨天上午，琴课结束，临家已近中午，路过快餐店，Alfie条件反射似的撒娇：“妈妈，吃个大冰淇淋吧，好久没吃了。”看他那样儿，我佯装拒绝，却没忍住笑，他马上拍手雀跃：“妈妈笑了，就是同意啦！”
    店里，遇到邻居哥哥，好个高兴！两人等来餐品，哥哥给Alfie分享薯条，Alfie说不吃，道别后欢喜地捧着冰淇淋回到车上。
    很高兴他对薯条的小小自制，同他聊起来。
    “为什么不吃薯条呢？”
    他指指自己的嘴巴，上火炎症的痕迹像画上去的一个嘴环，“我上火了，还没好，不能吃薯条。”
    “不上火的话，吃吗？”
    “那也要少吃。”
    “嗯，是的，要少吃，能不吃是最好的。”我逮住机会，顺着说教，“土豆本身是很好的蔬菜，但经过油炸就很不好了……你知道的，你的肚子里有很多微生物小朋友，就是肠道菌群啦，薯条会让它们不高兴，然后会影响到你的大脑，会影响你变聪明……”
    “但坏细菌会喜欢薯条，‘来吧，来吧，多来点儿’。”
    “对的，所以我们不能让坏细菌高兴。其实，冰淇淋也不能多吃，太冰冷，但其中有些营养小仙子要比薯条好多了，偶尔吃一下还可以。记得在你的嘴巴里暖一下哦。”
    “哦，暖了暖了。”他显然对我这暖暖冰淇淋的理论快腻味了。
    Alfie美滋滋地舀着冰淇淋，好像连同所有的喜悦一起融化在嘴里，然后，揉着奶油和黄桃的香甜，他悠悠地吐出一串话：
    “我要谢谢妈妈，对我吃的东西很严格，是为了让我更健康更聪明，而有些妈妈说‘行行行，吃吧吃吧’就不好了。就像迟到了罚站其实挺好的，被罚了以后就不迟到了，要是迟到老师还说‘进去吧，没关系没关系’，这样可不好不好。”
    他又低头舀一勺冰淇淋放进嘴里，“我们祝老师就很负责任。”
    他沦陷在他的大甜筒里，不会注意到他漫不经心的这些话投进我的心里、引起的小震动正在一点点地扩大。
    有时，与他起争执，明明错了，执拗如他，会质问我“为什么要听你的？！”我回他“因为我对你负有责任”，他继续拗“那我现在不爱你了，你对我没有责任了”。我不示弱“可我爱你，所以我依然对你负有责任”。但，有时，他建议我“再温柔一点儿就完美了”，正当我在心里低头反省时，他又补充一句“不过有时凶我也没事儿没事儿，也是为了我做得更好”。
    冰淇淋一点点地在他的嘴里融化，唇沿也慢慢长出了白胡子。我歪头看着他：原来，他懂的，即使执拗顽皮，他也都懂的。爱、责任，父母的，老师的，我们想要喋喋不休让他明白的大道理，他不是用耳朵听懂的，是用心感受懂的。
    童言是真。他不经意说出对老师的肯定、信任、尊敬，即使她批评他、惩罚他，也不减他对她的喜爱。我就那样被他的心智成长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    到家了，司机先生听了一路，这时发表感慨：“一个孩子的成长，良好的家庭环境非常重要，其实，一个好的老师，尤其是启蒙老师也特别重要。”我知道，孩儿爸一直对他的老师耿耿于怀，足见孩时的老师对一个学生的长远影响。
    但，我相信，我的小儿长大后，对于他的老师一定是不一样的记忆。他会记得像他妈妈一样对他负有责任的祝老师，还会记得这责任里饱含的关爱。